第75章办法


乾二爷来到步南栀二人身边,他让二人挪挪地方,随后在她们刚刚坐着的方位也坐下来。

双脚摊开,乾二爷示意众人让开,随即朝对面的溶洞瞧了一眼。

“原来如此。”

一抹微笑缓缓从乾二爷脸上绽开。

张守鱼等人听闻此话还是云里雾里,乾二爷招呼众人全都过来。

“来,全都坐在我这里,坐成一排。”

众人依言行事,张守鱼紧挨着乾二爷坐下,再望向对面的壁画,果然发现对面那些空洞的脸庞里都出现了五官!

只不过那一张张五官......看起来都毫无生气,死鱼眼耷拉皮,撇着嘴巴,要多丧气有多丧气。

“全体都有,现在缓缓跟我一起,慢慢站起来。”

乾二爷继续指挥众人,众人依言行事,随即便发出一连串的惊咦。

不见了!

张守鱼眼前的壁画五官,随着他缓缓站起,奇迹般的又全部都消失了!

燕子和步南栀也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这种现象着实诡异,众人起起伏伏又做了好多次深蹲,果然发现那些五官时隐时现,霎是诡异!

“二爷,这到底是咋回事?”

杨彪看向乾二爷,乾二爷却看向了司徒零。

“司徒副官,从科学的角度,这应该作何解释啊?”

“很像是光的折射,不过此地仅仅只有手电光线,没有其它的稳定光源,应该是壁画的某种技法,导致了视觉角度误差问题。”

司徒零向来是个行动派,一边说一边戴上已经落满污垢的白色手套,来到对面壁画前轻轻摩挲它们的五官面部。

“这......我明白了,这不是壁画,而是浮雕!”

“啥?”

众人闻言全都来了兴致,纷纷四散开来朝四壁不断摸索,果然发现壁画的面部与众不同,凹凸有致,隐隐有一些起伏的手感!

“诸位都瞧见了,这壁画的面部不是画的,而是浮雕,古人传下来的浮雕共有两种技法,一者为阴刻,一者为阳刻,阳刻显大气端庄,阴刻则不显山漏水。”

乾二爷缓缓走到其中一方人脸下。

“诸位都在墓里摸过古玉吧?古玉极少数都是阳刻浮雕的表现形式,绝大多数用的都是这种减法阴刻,无论是单直阴线还是双钩阴线,用的都是类似的技法,自商周晚期就有这种技术了,这里只不过是将技术用到了石头上。”

“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青冈岩!”

李娅很显然也经验丰富,从旁接了一嘴。

“青冈岩?”

乾二爷闻言微愣:“这可不是这一带应该有的石料啊。”

“的确,应该是为了建造墓室而特地运来的,我之前也瞧看过别的溶洞,里面不少都填充了这种青冈岩,能看出花了大手笔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是匪夷所思。”

吴锋少见能有如此高的评价。

张守鱼大概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岩料若当真是从极远处搬运而来的,那么如何运输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毕竟在古代是没有大型运输工具的,若非就地取材,如此大量的石料运输,很难想象古人是如何攻破其技术壁垒的。

“这种岩体硬度虽不高,但用于雕琢却很方便,且拥有极好的膨胀稳定性,无论外界温度极冷还是极寒,都能够做到完好无损,不会因热胀冷缩而出现裂隙。”

司徒零适时给大家科普,不过很显然土夫子对这种科普并不感冒。

“这壁画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仅仅只是为了藏脸吓人吧?”

步南栀一面给燕子拭泪一面发问。

这次下墓到现在,燕子已经被连番厄难吓得神经兮兮了。

张守鱼挺理解她的,毕竟她年纪这么小,又没有自己那么丰富的搬尸经验,走到现在心态还没崩溃就已经很棒了。

“此举必然有用,不过眼下咱们瞧不出来,还是先想想下一步咋办吧,目前来看继续往下走已经不可能了,咱们现在有个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到底该咋回到上面!”

乾二爷少见的没有继续探究,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刚刚乾二爷的话很实在,毕竟刚刚经历那次厄难,一众猪婆蛇都已经跌落深渊,原本横亘在众人面前的两座青铜索桥之一也彻底被炸毁。

张守鱼跟着汉阳造走出洞外查看,发现另一座青铜索桥距离众人还很远。

更让人头疼的是,由于没有了那些畜生身躯的遮挡,此刻抬起头仰望上方一层的青铜索桥,会发现更是遥不可及!

“二爷,咱们的登山绳子够不够?”

汉阳造朝洞内喊了一嘴。

“不行的。”

司徒零缓缓走了出来,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这个方法我其实早就想过了,我们有钩索也有登山绳,可朝上走不像朝下走那般简单,在重力作用下,我们几乎不可能将钩索抛到十米开外。”

司徒零说得很直接,直接到没给大家一丝缓释的机会。

张守鱼明白他并非危言耸听,此刻站在洞外朝上仰望,距离上一层的索桥直线距离至少要超过十几米,甚至是二十米。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抛掷钩索能精准命中的高度!

怎么办?

所有人此刻都有些沉默了。

张守鱼心里隐隐升起一抹担忧,从前他一直都觉得这群土夫子神通广大,可现在看着他们,张守鱼明白了啥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说二爷,咱们现在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去摆弄这些壁画?”

杨彪忿忿不平的朝乾二爷抱怨了一嘴。

的确不同于众人,此时此刻的乾二爷丝毫不慌,依旧在洞里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蹲下,仍旧沉浸在琢磨当中。

“二爷,想想办法吧,这么耗下去绝对不行,就算你活够了,大家还没活够呢。”

李娅重新走回溶洞,丝毫没给乾二爷面子,很显然发现钩索无法使用后,她的心情也极度糟糕。

如果这群土夫子今日在这里活活耗死,那上头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甚至还可能是替后来者做嫁衣,这事儿光是想想都异常憋屈!

“应该还有办法,诸位不要焦躁,我家造儿还在这呢,老朽我这条老命死便死了,又怎能眼睁睁瞧着造儿呢?再者说还有张道长此等青年才俊,若老朽不能将他们妥善带出去,老朽恐进了棺材都会良心难安呐。”

乾二爷没有抬头,一边继续钻营一边缓缓说话。

张守鱼没想到乾二爷会故意提及自己,一时间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其余人的脸色则都不太好看,特别是刚刚对乾二爷不敬的李娅。

毕竟乾二爷刚刚话里忽略了很多人,很显然这老叟是故意为之的。

老一辈的江湖从不吵嘴仗,有时候不说废话也能让别人心里添堵。

张守鱼这厢算是学到了。

“二爷,快别这么说,你要是有事,我肯定下去陪你。”

汉阳造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可紧接着就被乾二爷扇了个大巴掌。

“又说胡话!老朽还能再活几年!呸呸呸,摸木头!”

能看出乾二爷相当在乎汉阳造,强迫他不断摸索着木料质地的旱烟杆子。

在北方向来都有这种说法,一旦某些人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往往都会连续呸三声,再马上摸一摸木头,传言这样做就可以解除噩运。

各地类似的习俗大差不差,最常见的是把呸三声改为打三下,不过其寓意基本都是一致的。

“哎呀二爷,您赶紧说说看吧,咱们的干粮也不多了,眼下若当真没有回去的法子,可真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汉阳造虽敬重乾二爷,可此时的焦灼也是写在脸上的。

“其实法子一直在这个洞里,只是你们呐都太心急了,光想去找明器发财,却不知有时候财运都被你们踩在了脚底咯。”

乾二爷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嘴。

汉阳造跟随乾二爷久了,对他的话最为熟悉,闻言当即便拍亮手电,开始瞧看那些地面拖拽的痕迹。

就这般一瞧看,还真让他给看出一些端倪。

“原来如此!”

“咋了咋了?”

杨彪等人全都围拢过来,汉阳造也毫不耽搁,急匆匆用手电筒照着地下的痕迹,手电光跟随着痕迹不断游移。

“你们仔细瞧瞧这些纹路,还有那些之前留下的脚印,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众人闻言立刻探看,张守鱼不太会观察这些,不过也瞧看出一些端倪。

“造哥,俺发现许多之前留下来的脚印都很杂乱,越往里侧越是密集,反倒越往洞口方向越是稀疏,洞口全都是咱们的脚印......”

“小道长说得对,就是方向问题!”

司徒零此刻也接了一嘴,随即指了指地下那些拖拽划痕。

“这里的划痕全部都是朝内的,根本没有一个朝外的,也即是说洞里若之前真的存放有大量军火,亦或是日本人当初真的将洞里原有的明器全部取走,那么他们走的肯定不会是洞口这条路,而是洞内的第二条路,这点我们先前早已论证过了,你们却稀里糊涂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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