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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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菲咕尔？”
幼崽怯生生地从扒拉着鲨鱼哥哥看了过去,不解地看了一圈那团黄色的球，很是疑惑地看向了斯库瓦罗。
“鲨鱼哥哥给纲吉带的伴手礼？”
斯库瓦罗难得有些紧张，却要故作轻松地点头。
棕毛的兔兔拍了拍自己的鲨鱼哥哥,从对方的身上下来，蹭蹭地向着那团黄色的不明物靠近。
靠近了看才发现那不是一团大个的网球（斯库瓦罗：？？？）,而是好像是一个被像是捆螃蟹一样捆起来的人。
他看起来比纲吉要大一些,应该有七八岁了,有很漂亮的金色短发,遮住了下面的眼睛。
凌乱的头发上歪歪地挂了个王冠，王冠顶端不知道被谁很是可爱地系上了一个小蝴蝶结。鲁斯利亚亦步亦趋地跟到他身后解释说这孩子据说是什么什么地方的王子。
纲吉兔兔捧脸发出惊叹。
“哇——是王子诶！”对于王子这种生物，纲吉只在动画片和睡前故事里见过，是很新奇的品种。
而听见“王子”这个词,那个黄色的球也蠕动了一下，大概是脑袋的地方支棱起来。
“xixixixixi……谁在叫王子？”他嘻嘻地抬起头，隐藏在金发下的眼睛看见因为这声音而蹭蹭躲到鲁斯利亚腿后面的纲吉,困惑地眨了眨,“哪里来了一只小兔子？”
像是在自言自语。
纲吉探出脑袋，很是大胆地盯着“王子”，鼓起勇气。
“纲吉不是小兔兔！”他捏着小拳头，鼓足了气大喊,“纲吉就是纲吉！”
【宝贝宝贝好可爱。】
【不懂就问,你们幼崽都这么可爱吗？】
【我问了我五个月的兔子，他说一定是装的。】
【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王子竟然是崽崽的伴手礼吗！】
【哈哈哈哈哈本来很震惊的,但是一想到送伴手礼的家伙是鲨鱼哥,瞬间就合理起来了！】
【是的哈哈哈，毕竟他可是一见面就给我们崽崽送金枪鱼当伴手礼的男人啊！】
这样一来一往之后，纲吉终于不怕这个球了。
他一步一步挪过去,很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对方。
“贝尔是球球吗？”幼崽囫囵着问。
贝尔菲戈尔被快被绑成大闸蟹，还笑嘻嘻地和这只可爱的小兔子搭话：“王子就是王子。”
“王子？贝尔好厉害——”纲吉兔兔瞪眼，“是球球国的王子吗？”
“嘻嘻嘻嘻……”贝尔脑袋上蹭蹭跳出好几个十字路口，但是他已经准备把这个兔子变成自己的宠物了，对于自己的宠物，王子应该是很有耐心的。于是嘻嘻嘻笑了两声，重复了一遍。
“王子就是王子。”
纲吉求助地看向鲁斯利亚。但是对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小手绢正在擦眼泪，并没有看见幼崽求助的眼神。
纲吉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贝尔，决定暂时放过这个问题。
大人们聊大人们的事情，纲吉被扔在花园里和贝尔交流感情，旁边还有个打呵欠的太宰。
织田作之助站在边上负责挡住嘻嘻笑的王子扔出来的小刀，还要配合纲吉扯花园里的名贵品种编花环，太宰治明明打着呵欠，这种时候却不去睡，也死皮赖脸地蹭过来举手要求自己也要一个。
红发的杀手少年沉默着，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幼稚园老师。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另一处，同为杀手的琴酒蹲在树上，银色的长发被束了起来，一双绿瞳像是黑夜里的猫头鹰。
纲吉踮起脚给所有人头上都戴上了花环，终于等到大人们出来。
手里还剩下一个，是纲吉自己的。
但他想了想，哒哒地跑了过去。
“鲨鱼哥哥！”
斯库瓦罗配合幼崽地蹲下身，纲吉就踮了踮脚将花环给他戴了上去。
“好像……有点小？”
幼崽眨眨眼，准备取下来重新编一编。
但是却被斯库瓦罗抓住了手腕。
“干什么。”银色短发的少年挑眉，“给了老子的，就是老子的东西了。”
纲吉歪歪头，嘿嘿一声给他来了个贴贴。
“谢谢斯库哥哥！纲吉很喜欢王子哦！”
斯库瓦罗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欣慰感。
他趁胜追击：“和那个小鬼相比你更喜欢谁？”
指的是琴酒。
【哈哈哈哈救命我以为鲨鱼哥一脸深沉地在思考个什么，居然是在想这个吗？】
【幻视小时候我爸问我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爸爸。】
【既视感上来了！】
【而且刚才鲁斯妈咪介绍的时候鲨鱼哥还紧张了一下，更可爱了！】
遇见困难问题的人类幼崽眨眼，直觉这是一道送命题，试图萌混过关。
“喜欢贝尔！也喜欢gin哥！”他握着小拳头说道，“当然，也好——喜欢斯库哥哥的！”
斯库瓦罗哼了一声，等到各自上了车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喂臭小鬼不是会好好的叫斯库哥哥吗？所以平时都叫些什么鲨鱼哥哥啊！
他骂骂咧咧地扭过头，只有对他了解甚多又看完了全程的杜尔保持着神秘的微笑，甚至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斯库瓦罗：“……你拍什么啊！又不是在决斗！！”
杜尔：“这可比那种东西重要多了！来来斯库瓦罗给我笑一个——茄子！”
斯库瓦罗沉默了一下：“茄子个鬼……谁跟你在这玩过家家游戏啊！”
纲吉探头：“什么过家家？纲吉也想玩过家家！”
贝尔也跟着从后面探头：“王子也要来——王子想当王子！”
鲁斯利亚：“诶诶这样么？那妈妈桑就由我来担当好了。”
眼见着所有人一人一句地开启了瓦里安式过家家，连躺在副驾驶座的xanxus都被安排了“性格暴躁的爸爸桑”的角色，斯库瓦罗终于对这个走向末路的暗杀组织绝望了。
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剑，呐喊道：“你们全部，都去死吧！垃圾！！！”
【恼羞成怒了恼羞成怒了，是谁恼羞成怒就大叫垃圾了我不说。】
【哈哈哈鲨鱼哥：玩个p的过家家！和崽崽是家人的只有我！】
【在鲁斯妈咪的定位里崽崽居然是全家的小宝贝吗，爱了爱了。】
【崽崽当然是全家的小宝贝！他是全世界的小宝贝！】
【哈哈哈哈哈哈。】
开车的奥塔比奥也全程听见了后面几个人的吵吵闹闹，他瞥了眼旁边正在闭眼小憩的xanxus。他从这人小的时候就看不懂他，现在就算二周目了，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向来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的xanxus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整个人的气场都平稳了不少。
他觉得有些不妙。
一周目的时候贝尔菲戈尔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来瓦里安，并且也不是被斯库瓦罗当做伴手礼带回来，而是自己找上门的。
自傲的王子那时候已经有了“开膛王子（priheripper）”的恶名，就算是里世界的老手，见了他的开膛现场也得恶心个三天三夜。来到瓦里安之后，是在xanxus每日一抡墙、三日一大打之下才缓慢融入瓦里安的。
就算如此，他也依旧是一个刺头，和瓦里安的恶人们住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个硬海胆扎在一个屋里，尖锐得不可方物。
哪里有现在这种欢声笑语的时候。
当然xanxus的平静或许也还有个原因。
这件事只有从他年幼的时候就被派到他身边贴身照顾的奥塔比奥知晓，那就是当他做的某件事会得到九代目——xanxus的父亲的夸奖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处在狂怒之中的暴君才会平复下来。
奥塔比奥想起刚才和津岛家族达成的合作，心知就算对彭格列来说，这也算是一宗“大买卖”。
九代目会高兴么？
毋庸置疑。
而xanxus在彭格列内部的支持率呢？
开玩笑，不可能会下降的。
黑灰发色的青年死死握住了方向盘，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吵闹的声音停止了一瞬，暴君睁开眼，又缓慢地合上。
……
纲吉终于回到了彭格列的城堡。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xanxus的身后，对方今天有些消极怠工，走路跟挪似的，让跟在后面的纲吉有些着急。
但他还记得刚才和xanxus吵架了呢，努力憋着不要和对方说话。
这一定是xanxus的阴谋！
他才不要上当！哼！
纲吉哼哼唧唧地往前走，没走两步，撞在了xanxus的身上。
幼崽后知后觉地捂住额头，抬起头，忍不住就要掉金豆豆。
xanxus：……
他已经快习惯这个哭包了，很是得心应手地将对方拎了起来。
“听好了，小鬼，你没有走丢，只是遇见了在日本的好朋友被他邀请去他家玩了，知道吗？”
纲吉慢吞吞地放下手看他。
幼崽思索了一下。
“不要，”他坚定道，“纲吉才没有走丢，是山楂丝把纲吉弄丢的！”
xanxus威胁他：“是你擅自走丢……不对，是你和朋友一起去玩了……不这么说你这个月的饭就都没了，你知道了吗小鬼？”
纲吉恍然大悟：“坏蛋山楂丝怕爷爷骂山楂丝！因为山楂丝把纲吉弄丢了！”
xanxus开始恼羞成怒。
【惊，十四岁男子竟然对五岁孩童做这样的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败坏！】
【崽崽说之前我是没想到这个原因的，山楂丝一路上都在想这个是吗哈哈哈，我就说为什么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慢。】
【别的不说，山楂丝这块，九代爷爷是拿捏的死死的了，看吧孩子吓得。】
【山楂丝：勿cue，正在亡羊补牢。】
纲吉胡乱蹬着脚，但他这小鸡仔一样的力气是抵抗不过叼着猎物后颈皮的大狮子的，直到到达九代目的办公室，两个人也没能争出个高下。
xanxus还准备威逼利诱一番来着，可是九代目就像长了千里眼一样，刚快到门边，就从门内推开了门。
“我就说好像听见了纲吉君的声音。”他露出笑，“朋友家好玩吗，纲吉君？”
张牙舞爪的纲吉乖乖落到地上了，很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披着外套的xanxus也扭过头看向走廊外，不过也没忘记用眼角看两个家伙的相处。
纲吉跟着九代目进了办公室，xanxus没进来，他只是一个无情的搬运工。
而幼崽扭扭捏捏地爬上九代目的怀抱，亲密地贴在他的身边。
在回答了来自长辈的系列问题之后，纲吉兔兔犹豫地贴了贴timoteo，小声地问他。
“九代爷爷是不是生山楂丝的气了啦？”
九代目微笑着回答：“啊呀，纲吉君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纲吉认真说道：“因为山楂丝把纲吉弄丢了嘛。”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timoteo，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九代目这样的老狐狸这么是区区一个五岁小崽子能够看穿的呢？他只是微笑着，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确实如此呢。”他有意想要逗一逗纲吉，想作出很生xanxus的气的模样。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纲吉有些迫切地蹭了过来。
“九代爷爷不要生气好不好。”小家伙仰起脑袋，着急的眼神像是海水一样清澈，“山楂丝、山楂丝也不是故意把纲吉忘记的，有些小朋友就是会容易忘记事情一点点，九代爷爷不要因为山楂丝容易忘记就生气好不好？”
他很认真地为xanxus求情，连脸蛋也因此变得红扑扑的，让人更加怜爱。
timoteo唉了一声。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他状似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和纲吉拉钩钩，下次xanxus再忘记什么的话，纲吉帮爷爷提醒他好不好？”
幼崽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良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
…
得到了一把糖果的幼崽蹦跳着走远了。
timoteo笑着看他离开，转动椅子，看向另一个方向。
“如何，xanxus？”他说道，“纲吉君很可爱吧？”
装满书的架子缓慢挪开，xanxus坐在书架后，显然听完了纲吉与九代目对话的全程。
他冷哼一声，没做回答。
但timoteo已经很了解他的儿子了，知道这是对方认可的反应，于是更加轻松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纲吉君还这么小，就已经想要保护xanxus了。”他状若无意地感叹，“他可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如果是不认识的家伙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这么努力吧。”
他看着xanxus，微笑着询问：“你说呢，xanxus？”
就像是当父亲的熟悉儿子，xanxus其实也很熟悉他的父亲了。
他的父亲是一个强大而软弱的人。
和每一个黑手党一样，他重视家族（family），尤其是由血缘相联系的家族成员，更是他的这位好父亲时刻关注的对象。
说实话，幼年的贫民窟经历教会xanxus的是弱肉强食的规则。
但是老头子把他从贫民窟里捞出来，给他冠上“vongola”的名字，那他也就原因遵守彭格列的规则。
于是这位年轻的暴君站起身，微微低下头。
“我知道的，老头子，他是一个【vongola】。”
即使冠以沢田的名姓，但是究其本质，沢田纲吉是和他同样拥有彭格列之名的孩子。
xanxus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事实上，这也是他最初选择接受门外顾问合作的原因。
timoteo温和而不失严厉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我的孩子。”他说道，“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是沢田纲吉，对么？”
xanxus沉默不语。
要从“彭格列”到“沢田纲吉”，意味着对方不是应当保护的“家人”，而是一个被承认的独立的个体。
要让xanxus承认需要几步呢？
强大的实力，只要这一点就可以。
但是显然，还是一个软趴趴的幼崽的沢田纲吉并不符合。
然而xanxus闭上眼，脑海里忍不住想起那个挂在自己脖子上像是小狗狗一样撒娇的崽子。
柔软，稚嫩。那是一朵春天的花，却不小心开在了黑暗而寒冷的冬季。
timoteo看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还早呢。他忍不住想，xanxus也还是个孩子呢。
而xanxus已经睁开了眼。
他站在了timoteo的身前，这个八年前还只能当timoteo的小拐杖的家伙已经长得很高了，只差一点就可以和他的父亲平视。
xanxus看着他的父亲，凭借着彼此的熟悉，他完全能想到timoteo正在想些什么软弱的东西。
于是少年人冷哼一声，双手撑在了桌案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时候，嗤笑起来。
“不过是一个小兔崽子。”
柔软，稚嫩，需要建筑高大的房屋和温暖的温室，才能让他在黑夜里幸存。
很不巧，他拥有着在黑暗中构造这一切的权与力。
于是xanxus笑起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超过了他仿佛无所不能的父亲。
“，。”
……
纲吉是不知道这俩人背着他说了些什么坏话的。
他溜溜达达离开九代目的书房，发现城堡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大家在做什么呢？”
棕毛的小兔子就近拉住一个人，怯生生地问。
“我们在为即将到来的宴会做准备。”
被他抓住的彭格列成员放下手里的东西单膝跪下，看着只有巴掌点大的小纲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万一把他们纲吉小少爷给吹走了怎么办！
纲吉好奇地重复：“宴会？”
彭格列成员点头，绞尽脑汁地用小朋友也能听得懂的话来和这位小祖宗解释了什么是宴会。
大概听懂了的纲吉张着嘴，发出“哇”的声音。
他似懂非懂地问：“那会来很多人吗？”
彭格列成员点了点头，虽然知道面前的崽崽是听不懂的，但还是列举了好几个有名有姓的家族，特地指出了对方家族里有和纲吉同龄的孩子，想必能够玩到一起。
纲吉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床底下的小箱子给扒拉了出来。
“嘻嘻嘻，小兔子在做什么？”
一只贝尔探出头来，他举起手，在织田作之助的审视下表明了自己的无害。
纲吉看了看他，想了想，从床上拖下来一只鲨鱼玩偶。
这还是走丢前和xanxus一起买的，堆了大半个床，纲吉抓了一只有半个他这么大的递给贝尔。
金发的王子还是第一次收到宠物的礼物。
他听说过养的猫猫啥的会把抓到的老鼠送给主人，原来兔子也会么？
对这一举动感到好奇的男孩有些兴奋，介于能够碾压自己的家伙在这里有两个，不能见血，只能嘻嘻地把纲吉递过来的东西一把抢到手上。
然后他沉默了。
【贝尔：这是什么？】
【贝尔：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
【哈哈哈哈为什么我们看不见贝尔的脸，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吧哈哈哈。】
纲吉疑惑地往前挪了挪，叫出对方的名字。
贝尔僵硬地抬起头，身上已经下意识地在再现被斯库瓦罗一刀敲晕、抽筋（不是）、打包、像是大闸蟹一样捆绑起来的全过程，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泛着痛，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无力。
“嘻嘻嘻……小兔子，这是什么？”
纲吉奇怪地看他一眼，回答：“是鲨鱼哥哥哦！”
贝尔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下连骨髓也开始痛了。
纲吉没发现他的惊惧，拉出一只更大的鲨鱼玩偶欢快地和小伙伴分享。
“xanxus都说好像好像的呢！”他和凶残表情的鲨鱼玩偶挤在一块，作出超凶的模样，“看！是不是超像！”
【嗯嗯？原来崽崽会说xanxus的吗？】
【举手！其实我们崽崽晚上有偷偷练习xanxus名字的发音的！】
【那为什么还叫山楂丝？？】
【啊……】
【咳……】
【大概是更好玩吧（笑）。】
【反正山楂丝也接受了xd】
【这就是叔侄啊！是叔侄爱！（狗头）】
是！
贝尔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扎小人……哦不，扎小鲨鱼吗？
然而纲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一起睡觉觉的呀。”他理所当然道，“鲨鲨这么可爱，贝尔难道不想和鲨鲨一起睡觉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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