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 童年乐趣

　　“可卿，我小时候过得其实挺好的，无忧无虑。”秦怀明指着河沟说，“那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经常跑到村子周边的河沟里抓鱼。当时，我们先观察，哪里可能鱼比较多，就把某一段截住，用土给垒出来一个堤坝，然后用木棍子夹出来一个三角结构，吊着水桶将里面的水给舀出去。最后，那段河沟里就没什么水了，我们就下去捡鱼，有时候收获不多，有时候能捡一桶鱼。有鲫鱼、鲶鱼、鲢鱼、鲤鱼、白条等等。”

　　“哇，好好玩耶。”颜可卿听他讲，觉得好有趣。

　　“河沟地下其实都是泥，里面除了有鱼，还有很多蚂蟥，我小时候经常被蚂蟥趴在腿上吸血。习惯了，我们也不怕，就把它从腿上拽下来，然后用茅草根插进去，将它整个身体翻过来，往沙滩上或者路上一扔，当时都是大夏天，紫外线很强烈，一分钟不到就给晒死了。蚂蟥的皮刀都割不断，其他手段，很难杀死它。”

　　“好残忍呀。”

　　秦怀明笑道：“它吸血是很疯狂的，还有传染病，对于我们来说是害虫，所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还有，河沟里经常会遇到蛇。”

　　颜可卿哎呀叫了一声，紧紧依偎住了他，嗔道：“你们不怕蛇吗？会不会咬人呀？”

　　“不怕。水里的蛇一般没有毒，土蛇才有毒，我们分得清。有一年，我也就是十三四岁吧，在河沟里捉鱼，手伸进岸边的草丛里摸，忽然摸到了一团冰凉、柔软、光滑的东西，我以为是黄鳝，用力一抓，给抓了出来，结果一看，你猜怎么样？”

　　“啊？啥呀？”颜可卿一脸惊恐地抱紧了他的手臂。

　　“你猜对了，是一窝：蛇！”

　　颜可卿惊叫一声躲到他身后，拽着他的衣服，小声说：“你……你别吓我，我……我最怕蛇了。”

　　秦怀明哈哈大笑，觉得她好可爱，继续讲述：“我当时也下了一跳，随手扔到了岸上，岸上的小伙伴拿起铲子，就砰砰砰地将它们给铲断了。我上岸一数，总共五条小青蛇。当时我是全村有名的玩蛇少年，抓到蛇，我提着它的尾巴，抖个一两分钟，蛇就晕了，身子也软了，根本卷不上来，只能乖乖地头朝下被吊着。”

　　颜可卿怔怔看着他，简直大开眼界，自己老公小时候怎么这么愣呀。

　　“你敢不敢亲我的脖子？”

　　颜可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地问：“怎么啦？”

　　“我用它缠过一条花红蛇，这么粗。”秦怀明用手比了一下，“当时，我们比赛谁敢玩，他们都是在手腕上腿上缠，我直接往脖子里缠了一圈，其他就直接认输了。当时，确实好傻啊。不过，还好，那条蛇没毒。”

　　秦可卿一下子躲开他，躲得远远的，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半天，感到有点恶心又可怕。

　　“你脚下，蛇！”秦怀明一脸惊恐。

　　颜可卿妈呀一声惊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哧溜一下子就冲到秦怀明身边，扑进了他怀里，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麻溜地骑跨到他腰上，这是秦怀明非常喜欢的运动姿势。

　　“怎么，不嫌弃我的脖子啦？”秦怀明又是一脸坏笑。

　　颜可卿发现自己脸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同时扭头看了看，草丛哪里有蛇，是他骗自己，于是对着他的老腰一阵猛掐，嗔道：“秦怀明，你好坏呀！”

　　“看把你吓得，咱换个内容讲。”秦怀明把她抱着走了十几米，总算脱离所谓的危险地带，这才放下来，呵呵笑道，“我小时候还抓田鼠、抓麻雀、逮兔子。田鼠你知道怎么抓吗？秋冬季节最好抓。两个办法，水攻和火攻。田鼠在田埂上的洞穴都是有逃生出口的，找到入口和出口，用干草堵住其中一个口，点燃，用烟熏，一下子就能把田鼠熏出来；再有就是从入口处往里面浇水，很快也能把田鼠给逼出来，老鼠、狗、猫都怕水你不知道吧？”

　　颜可卿摇摇头。

　　“还有就是把它们的洞给挖开，你会发现里面有好多花生、黄豆，都是颗粒饱满的，它们用来过冬的。”秦怀明道，“抓麻雀你都知道，课文上学过，就是簸箕下面撒些麦粒，请君入瓮。抓兔子最有意思。我们这里的野兔都是黄色或者灰色的，小时候雪下得大，早上醒来，满世界白茫茫。父亲就带着我，还有一条土狗，去田野里找兔子，很好发现，因为田野里除了白色没有别的。找到后，就一路狂追，一直追几个小时，直到兔子累了，找个地方窝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上去提着它的耳朵就给抓走了。一般情况下都用不上狗。那土狗智商不高，只会乱跑乱叫。”

　　“那抓到后呢？”

　　“把皮给扒了卖钱，肉就自己烤着吃或者炒菜吃。”

　　“老秦，你好残忍！”颜可卿又掐了掐他的老腰。

　　“那时，我们都是农民，不是动物保护者。现在嘛，我还真下不了手。”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河边，加上沙滩和河岸大约有200米宽的河道，因为过了雨季，水量很小，水面不过十几米宽，河水浑浊，味道不好闻，被上游的生活污水和工厂废水给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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