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能，至少不应该
什刹九头妖几个头齐齐扭过来，明凡摸了摸鼻子，心里话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果然人到了水里，脑子会缺氧变迟钝。
明凡指了指一旁的棺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让我进去，也不是不行，不过……”
说着停了下来，见九头妖九个脑袋上的表情都还算正常，这又继续说道。
“我进去之后，你，不能再去岸上找那群修士的麻烦。”
明凡一拍脑袋：“哦，不只是你，连带着那些胖头鱼，绿毛白毛以及后面的所有海妖，都不许到九幽刹海上面。”
这头什刹九头妖如此体型，又能口吐人言，修为恐怕早已和元婴修士不相上下，原本和它谈条件，明凡没有几分胜算。
妖兽喜怒无常，本性如此。
寻常口不能言的妖兽，尚且暴虐，更不用提这种可以危害一方的霸主。
它们和人类修士不同，以能不能口吐人言为界线。
但凡能说话的，除了那些天赋本就能言的妖兽，其它的，修为堪比金丹修士。
而像什刹九头妖这种恶名在外的凶兽，如果它想，将是一场重大劫难。
明凡眸子平静地看着九头妖，她现在，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胜算。
这九头大妖没立刻杀她就是最好的证明，甚至它们费尽心思将她抓来，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它们看不上她又干不掉她。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如此，她自然要谈些条件。
“你，这是在威胁吾？”什刹九头妖眼睛危险地眯起，八条腿不耐烦地甩着。
明凡哂笑，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棺材，手搭在自己的丹田处。
“哪能呢？我这是在教你做事。”
什刹九头妖一噎，真不要脸啊，堂而皇之把算计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哦，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明凡咧嘴一笑，“都挺忙的，阎王爷那还等着我呢。”
石龙：“6”
什刹九头妖：“呵呵。”
第一次见自己主动寻死的，她那表情，是不是还等着它夸她一句勇气可嘉啊。
它忍！
什刹九头妖晃动着九颗脑袋，算是同意了她说的话。
明凡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棺材口，也不磨叽，手撑住棺材的边沿一跨，翻身跳了进去。
不管下面是什么鬼，也比在上面对着那九个大头好。
她不害怕鬼，鬼也从未伤她分毫，她害怕妖……因为长得实在太丑了！
明凡胳膊撑在地面，稳住身形，几条石龙将棺材板又抬了回来，贴心地给她盖上。
下面又重归寂静，明凡伸手，借助赤炎芯火照亮四周。
里面是漆黑的石壁，倒是干净异常，明凡伸手推了推上面的棺材板，推不动。
脚下是一节节台阶，通向更黑的远方，来都来了，明凡迈开步子，朝远处走去。
黑了吧唧的，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早就被棺材板闷死了吧。
明凡心中暗自思忖，她在这里面，没有感受到一丝妖邪之力。
对此，她有三点推断：
一，这里面的东西，经过逐年累月，早就灰飞烟灭了。
二，里面的东西不是妖邪。
三就很明了了，以上两点都有可能。
明凡慢慢踱着步子，不知走了多久，来到台阶尽头，一口漆黑的棺材，映入眼帘。
“……”
给她在这玩套娃呢是吧！
明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黑棺面前。
棺中棺，倒是少见。这种仪式，证明棺中之人，高低是个龙凤。
前世她进的坟不少，但这种规格的却也不多。
明凡沉思片刻，手中掐算起几个口诀，最终打在黑棺之上。
外面的什刹九头妖一直喊着要她献祭，可正主在这里面睡觉，作为一个懂礼节知进退的人，再往前就不礼貌了。
嗯，那就索性把这棺材炸了吧。
黑棺嘭的一声，四分五裂，明显，里面这层就是没有外面那个结实。
明凡咂咂嘴，刚才她可是用了十成力道，一般骨头肯定能轰成渣。
黑棺中，滚落下一道墨黑的身影，身形出棺渐长，竟然……变成了一丈长的长虫。
明凡眯了眯眸子，啊，是大龙。
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只的龙，就这么被她见到了？
虽说是条死龙，可谁说死龙不是龙。
明凡现下有些想念林皖舒和沐他们了，要是他们在，此时这条死龙，早就被他们剥皮抽筋，收入纳戒了。
所以，她下来是干嘛的？
啊，对，那个九头妖让她献祭来着。明凡眨了眨眼，想起了自己下来的初衷。
伸手捅了捅墨龙尸体，献祭她不会，显眼她可以。
明凡走到墨龙尸体前面，看着紧闭的龙眼打起了主意，这可是个好东西。
什刹九头妖如果知道把她放下来，结果家被偷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你回来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自明凡身后响起，明凡回头，看见身后一道虚影，惊喜地注视着自己。
“……”
她尴尬的把伸到墨龙尸体面前，即将抠上眼珠子的手收了回来。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
这话说的，她该认识他似的。
“我，我是龙渊啊主人！”
这一声主人，彻底将明凡整不会了，她可没有这么大儿子，不，是灵兽。
眼前墨龙尸体，想必就是他了。
但可惜，她对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龙渊看着明凡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有些无措。
每次主人这样，就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事。
龙渊飘过来，想拉住明凡衣袖，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等等，你不要过来。”
龙渊愣了愣，他们几百年未见，她这是彻底记不得他了……
明凡此时心中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回想了一下，她穿的，确实是个正经的修仙小说吧。
除了不正经的明鸾和她的男人们，其他人，算是中规中矩工具人。
但现在……明凡看了一眼面前的龙魂，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了，龙渊的扭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能，至少不应该。
明凡整理了下思绪，对上龙渊的眸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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