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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上将司徒宁


张弃微微皱眉,这是哪个奇葩,不知道这辆百晶车,是上官大将军的吗?

    他回头看去,便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大约三十来岁,吊儿郎当,正在一群绸衣汉子的簇拥下,朝马车走过来,却似没有看到旁边的张弃,径直便要去掀马车的车帘。

    “慢着!”张弃连忙叫道:“你们做什么,这可是上官将军的马车!”

    “上官将军?很有名吗?”那青年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身后一个家丁。

    张弃大怒,飞扑过去,一把抓向那青年的手。但旁边一个家丁冲过来,抬腿就是一脚。张弃猝不及防,被他一膝盖顶在腰腹间。但张弃的身体素质何等强大,中了这一膝盖,他却一点事也没有,反过手便是一掌,把那金丹境初期家丁打飞出去。

    再一伸手,便抓住了那锦衣青年的手腕。那青年愣了愣,反手就是一肘子。张弃横起胳膊挡住,那青年是金丹境中期,张弃只是血丹境巅峰,但那青年这一肘子却没能把张弃撞退,反而他自己却被撞得后退两步,一时全身鲜血直往他脸上涌:“干什么呢,杀了他!”

    两个手下就要冲过来,冲了两步却是纹丝不动。两个手下回头看去,原来后衣领被两个士兵给捏住了。那两个士兵脸上挂着微笑,却像耍猴一般,捉着两个手下,就是一松手。

    那青年怒不可遏,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后衣领也被擒住了,他一脚朝后踢去,正踢中一条小腿,却似踢在一块钢板上一般,从脚趾头一直痛到大腿根!

    他正要哇哇大叫,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怕是遇到高手了,也不敢反抗,咬咬牙道:“我说,要杀了他!”

    “那是你和他的事,我问的是你上一句!”

    “上一句?”青年好一阵回想,嗫嚅道:“上一句,我只说了这一句啊!”

    “那就不是你说的,是你手下说的。仔细想想,我的耐心很有限!”

    青年感觉捏着自己衣领的手渐渐收紧,不由急了起来:“你,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可是夏侯子贤,夏侯家族嫡系少爷,你敢对我动手,好大的胆子……”

    “老子不管你是夏侯还是皇甫,也不管你嫡系旁系,说,你们之前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再不说,老子一刀割断你脖子!”身后声音开始不耐烦,一样冰凉的东西抵在了青年背心上。

    那青年夏侯子贤吓得呆住了,却听张弃冷冷地道:“我倒可以免费提醒你一下,你的手下说,上官将军,很有名吗?这是他说的原话,我没有冤枉你吧?”

    “是是是,是我说的!”旁边一个家丁连忙叫道:“你没冤枉,是我说的!”

    他生怕迟说了一秒,夏侯子贤就给身后那人给杀了。别人不知道,自家公子他还是很清楚的,这就是一个草包,虽说也是金丹境中期,却连血丹境巅峰也打不过。

    身后那人冷笑道:“将军是不是很有名,你恐怕再也不知道了!”

    刀光一闪,一道血光飙起,那家丁脖子上便开了一个大洞!

    “啊!”夏侯子贤一下子跳起来,猛回头,便见身后原来是一个士兵,手提着一柄带血的尖刀。他三步两步不住后退,高声叫道:“你,你,你死了,你敢杀死我夏侯世家的人……你等着,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一边叫着,他一边回身就跑。顿时他身后那群人也作鸟兽散,仓促间跑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玩意儿?”士兵在那家丁身上抹去刀上的血迹,冷笑着,便要把尸体拖走。

    “谢谢了!”张弃拱了拱手。

    那士兵笑道:“你别谢我,他们和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为将军出手。当然,我知道,那家伙和他手下全加起来,也不够你打的。所以你的事是你的事,明白了吧?”

    张弃也笑了,这家伙倒是个有趣的人。

    那士兵拖着尸体走了,张弃则回到马车上,正要抱起悠悠,现在这马车被那夏侯世家少年看上了,他留在这儿,恐怕真会有危险:在万丈山,夏侯世家就追杀了他许久,来到泸江城以后,追捕他的人里面,也不乏夏侯世家的身影,他可不想和对方正面对上。

    但正要离开,他又愣了一下:他走了,可能倒可以一走了之,上官将军怎么办?

    难道说,他还打算让上官将军,帮他挡住夏侯世家的责难不成?

    做人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忘恩负义。

    张弃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干脆就坐在车辕上,今天老子还就不走了!

    他知道那夏侯子贤一定会回来的。果然,才过了小半个时辰,人家就真的回来了。

    这时营地里已经扎起了一座大帐,帐篷里点起了明亮的皓石灯。但上官宏义所说的那个宴会还没有开始,也没有人过来请张弃去参加,更没有看到上官宏义的身影。

    张弃默然坐着,静静地看着夏侯子贤走到自己身前。这次夏侯子贤带了几个人过来,其中居然有个熟人:当初在万丈山中曾对求生盟出手的,夏侯子言的三供奉之一,何长子!

    那何长子也有所进步,在万丈山中时是血丹境后期,此时却已是血丹境巅峰。此时他并没有看清张弃的相貌,只是见对方也是血丹境巅峰,与自己境界一致。他心想自己毕竟是夏侯世家的供奉,所学的功法、秘技,自然不是张弃这个平民能比的,于是冷笑道:“小子,竟敢招惹我夏侯世家,真不知谁给你的胆子!”反手取出大刀,当头便是一劈!

    但张弃根本没有站起来,身形一动便抢到何长子面前,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刀锋。

    那镶嵌了金系灵石,锋利无比的中品灵器大刀,居然砍不破张弃的掌心皮肤!

    何长子大怒,圆瞪双目,猛然见到张弃的模样,不由吃了一惊:“是你?”

    张弃冷笑道:“是我,你想怎么样?”伸手一推,便把他推了回去。

    何长子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咬咬牙,忽然一返身,对着夏侯子贤身后一个壮汉叫道:“夏供奉,万丈山里,您的弟弟夏思古,就死在这人手里。他是我们夏侯世家必杀的对象,也是神奕宗亲自发布通缉令通缉的人,还请您出手,不要让这小子跑了!”琇書蛧

    那壮汉大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顿,冷笑道:“垃圾!”

    何长子脸色一白,又听那壮汉喝道:“我不是说你,而是说你们全部!在这儿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垃圾!看看你们,一个个要么是金丹境,要么是血丹境巅峰,竟连一个血丹境的平民少年都捉不住!本座真不知道,家族养你们这些废人,有什么用!”

    大伙的脸色都不好看,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壮汉回过头来,又对张弃冷笑道:“当然,你也是垃圾。你记住,是夏思今……”

    话音未落,眼前剑光一闪,张弃手中的幻炎剑已然刺到他胸口!

    夏思今吓了一跳,连忙挥手挡在胸前,那剑尖便刺在他掌心里,虽没能刺穿他的手掌,却也把他掌心刺出了一滴鲜血;剑身上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过来,撞得他连退了好几步!

    却听张弃冷笑道:“我是垃圾,你却连垃圾也打不过,不知你叫做什么?”

    夏思今大怒,狂啸道:“胆敢偷袭本座,你死定了,今天你死定了!”

    双手一拧,长矛破空而出,夏思今身后,便出现了一条巨蟒的虚影!

    这巨蟒足有二三十丈长,身如水桶,牙似利箭,一双眸子有灯笼大小,冷冷地瞪着张弃,忽然一低声,张开大口,吐着数尺长的蛇信,已是一口向着张弃噬来!

    迹夏思今也是神婴境初期,但他“罡劲化灵”幻化出来的这条巨蟒,却要比当初闻人星殊幻化的那柄大斧,看上去凝实得多,灵性也要强大许多!

    也就是说,夏思今的实力,要比当初的闻人星殊更加强大;而当初,张弃在闻人星殊斧下,是连还手之力也没有,若不是他逃得还算快,早就不知道被砍死多少次了!

    然而此时见夏思今一矛刺来,张弃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右手紧捏着幻炎剑柄,吐气,开声,朝着那巨蟒虚影,一剑劈下!

    而在他那三尺长的纤细剑身上,正有一道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剑影,显了出来!

    他,难道也能施展出罡劲化灵?

    夏思今一阵骇然,而此时那剑影,已经和巨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呯!”

    马车还安安稳稳地立在原地,连拉车的几匹赤曜天马,也稳稳地站着,似乎它们只是看戏的;车厢上,那门帘连动也没动一下;但马车四周,却蓦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噔噔噔”,夏侯子贤连退了几步,那群手下也不由得东倒西歪,而最惨的就是何长子,连着退了十五六步,还立不住身形,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只是不知道,烟尘中,当事的张弃和夏思今两个人,怎么样了。

    很快烟尘散去,两人重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夏思今似乎退了一步,那巨蟒虚影已变得十分虚幻,似乎下一刻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而张弃则是退了两三步,已经快要退到马车面前,那金剑虚影,则已完全消失不见。这一招比试,应该说是张弃输了。

    夏侯子贤的脸色立马变得狂喜,竟是跳了起来,大叫道:“你输了,你输了……”

    但没有人应和他,就连夏思今也是一脸凝重,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弃,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侯子贤终于发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由慢慢降低了声音,讷讷地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不明明就是这小子输了么,我没有说错啊!”

    “他是输了,但这只是表面。实际上,我杀不了他,所以输赢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夏思今沉声说道,也让夏侯子贤终于明白了缘由。

    张弃只是血丹境巅峰,单看境界,甚至没有他夏侯子贤的修为高;而夏思今却是神婴境初期,而且距中期只有一步之遥,按常理说,他应该比张弃厉害至少百倍以上!

    然而事实呢?夏思今虽然让张弃多退了几步,也把那金剑虚影灭掉了,但他却没办法杀死张弃,至少经过刚才那一招的比试,夏思今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当然夏思今也有底牌,但谁能保证张弃有没有底牌呢?

    能以血丹境的修为,和神婴境的对手拼个旗鼓相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底牌?

    所以就算夏思今底牌尽出,也是大概率杀不死张弃的,最多,也只能让他受伤。

    所以这样的架,打起来就没有意义。打赢了得不了什么,万一输了,就成踏脚石了。

    夏思今长长地叹了口气:“子贤公子,不用再打了,没有意义的。”

    “可是……”夏侯子贤急了,他在家族中并不受优待,重要性甚至比不上被派去参加圣之血祭的夏侯子言兄弟。虽然夏侯子言也是回到家族才晋升的金丹境,夏侯子君甚至被杀死在万丈山里,但他们都可以调动神婴境后期强者,而夏侯子贤则最多只能请动夏思今。

    夏思今不愿意出手,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除非,搬出他的姐夫来。

    夏侯子贤不由咬了咬牙。

    可是现在姐夫还没来,而且就算姐夫来了,愿不愿见自己,还是个问题呢。

    不行,必须叫这夏思今出手,而且是下死手,只有那样,才能杀死这个张弃。

    夏侯子贤想到这里,咬着牙叫道:“你就不想为你兄弟报仇了么?”

    刚刚不是听何长子说,夏思今的兄弟,在万丈山中被张弃给杀了么,正好!

    夏思今停住脚步,淡淡地道:“他若是争气,能够冲出万丈山,成就金丹境,我自然认他这个兄弟。他现在连金丹境都没有达到,就死在万丈山中,平白给家族蒙羞,给我丢脸,死了也就死了,我又何必为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去与人殊死相拼,致自己于危险境地呢?”

    不但夏侯子贤,就连张弃,也为他这话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而且夏思今话一说完,便一步不停地走远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你,好,哼!”夏侯子贤重重地跺了下脚,厉声叫道:“走,回去!”

    张弃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翻身回到马车里,坐在车辕上发呆。

    夏侯子贤连续两次找自己的麻烦,这件事,上官宏义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为什么不管?而且不但是他不管,连他手下的士兵,也没有一个过问的,这是什么原因?

    他不知道吗,夏侯子贤是夏侯家族的子弟,身边高手无数,他不担心张弃挡不住?

    而且,人家是要他的马车,张弃是在为他保住马车啊。

    张弃不知道上官宏义是怎么想的,但他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

    朱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他肩膀上。刚才它又没有露面,不过这是张弃主动要求的,底牌只有藏起来才能成为底牌,全都暴露出去,那就是明牌,打不死别人就要被人打死了。

    “你还没有想好吗,要不要离开这里?”它啾啾叫着,一脸愤怒:“你看看你现在,实力低微,一个金丹境就可以跑来欺负你。你不会还想着,上官将军会给你主持正义吧?”

    “正义?”张弃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个词的解释,多半应该是这样的: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谁就是正义者。

    但真的就离开军营?好像也不大妥当,他不知道上官宏义的态度,如果人家只是事情太忙,没闲功夫来经管这事呢?至于他手下的士兵,军规森严,没人出来帮忙也是应该的。

    而如果上官宏义真是为他好,而他又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让人家为难了?

    何况,现在就带着悠悠走,没有百晶车的帮助,她能扛过那么多道魔障炼心吗?

    张弃不由有些纠结,伸手抱住脑袋,在车辕上冥思苦想,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便在此时,猛听得营地外传来了一声鹤唳,有人高声叫道:“司徒上将军到!”

    张弃不由抬起头来,便见到营地东方,有一只浑身洁白的仙鹤乘风而来。这仙鹤高有丈许,双翼展开像铺的洁白地毯;它背上端坐着一个人,穿一件金色长袍,太远了看不清面貌。

    营地正中的大帐,终于掀开了门帘,一群将官鱼贯走出来,远远半跪下去。

    “参见司徒上将军!”

    “哈哈,免礼!”那仙鹤落下地来,那金色长袍的司徒宁哈哈大笑,大声说道,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天知道,这是一位多么威严的将军啊!

    张弃忍不住景仰地站了起来,学着士兵们的模样,也把右手,重重地敲在左胸上。

    黑水双镇王,上将司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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